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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 ——未曾融合的“人性”与“兽性”》 高二征文三等奖

录入者:zhangyp  人气指数: 次  发布时间:2014年05月05日

 

薛蟠 ——未曾融合的“人性”与“兽性”
                         高二B2陈雅惠 指导老师:黄少斌
   人谓“开篇不读《红楼梦》,读尽诗书也枉然”,“孔孟不如曹子妙,舌有莲花泪凝珠”。《红楼梦》被誉为小说创作的巅峰,他以细腻的笔触凝固了一个时代的背影,描摹了一个时代的兴衰。在他笔下人物有血有肉、个性鲜明,共同铺展开了一副宏大的画卷。
    论起红楼人物,非谈起宝、黛等经典人物不可。但《红楼梦》之精妙绝伦就在于其绝不下配角之笔——书中重要如黛玉、次要如焦大等配角,他都能无一例外的使人物跃然纸上。薛蟠虽为文中的男配角,也被曹雪芹以独特的笔墨赋予了独特的魅力。
    古今论《红楼梦》的人不胜枚举,言及薛蟠,人们常用“可恨”、“可恶”、“可鄙”的贬谪之意甚浓的词,然而“新红学’中也不乏有人用“天真”、“可爱”、“讲义气”来褒奖他。这些看法都有理有据,但都疏于对人物的全面剖析。曹雪芹对薛蟠的刻画成功之处就在于不吝惜笔墨的展现了一个立体的呆霸王,展现了其性格丰富、复杂的内涵。正如我们所见,一方面,他是鄙俗、野蛮的流氓恶少,而另一方面,我们又不得不感于他的率真憨直、孝顺义气。他身上体现了人不事雕琢的天然本性。换言之,他是个在封建社会真正做到“表里如一”的孩童。
  “孩童”一词,是由于他身上天然秉性,他包裹在不自觉中,冲动而为,从不知抑制欲求、思量而行;同时他又坦率真诚、不狡不诈、不矫不饰。如此直白地表达内心的诉求,使他做到真正的“表里如一”——行之所为即心之所向。他没有黛玉那么缜密的心思,抑是王熙凤那么多重的心机,他依靠本能来支配自己。潜意识作为人的内驱动力,追求合乎于生命的自然目的和意识所趋。这是一种情感的选择,具有很大的盲目性和随意性。也因此,薛蟠身上未经调和的“人性”和“兽性”才能如此鲜明地展示出来。
论“人性”
    那些刻画薛蟠的文字读来不时给人一种亲切感,一来是由于他身上几许人性的光辉,二则是由于他霸道中隐现的人性的弱点。
    书中的薛蟠是可爱的。他重情重义、有份热血情肠。曾痛打过薛蟠的柳湘莲后来偶然救了他一命,此后薛蟠便视其为兄弟一般,不仅为柳湘莲寻觅安身之所,还为他筹办婚礼,可谓是尽心尽力。柳湘莲因为尤二姐之死而负愧出家,他双眼含泪痛心不已,甚至还派人四处打听”酒肉之徒的他因柳湘莲之事在酒席上,长吁短叹,不像往日高兴,饭竟也吃得无味。尤其是将宝钗冷淡的态度与他相比,更衬出他重情重义,是性情中人。
    待人不矫不饰、坦诚率真也是他的一大闪光点。书中写到秦可卿殁后,贾珍苦于无好板可为棺椁入殓,他毫不吝惜的送出了一副“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珰如金玉”的上好板材,却只答道“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什么价不价,赏他们几两工钱就是了。”第二十六回中,薛蟠得了珍味佳肴,力邀宝玉也是其待人真诚不计得失一体现。
    同为二十六回中,邀宝玉同享美味时,他一言“我连忙孝敬了母亲,赶着给你们老太太、姨父、姨母送了些去” ”,虽是细枝末节,但着实是他他的孝顺的写照。
   文中有一处描写十分有趣。书中写到宝钗、薛姨妈一怀疑他调唆的宝玉挨打薛蟠就大喊:“索性进去把宝玉打死了,我替他偿命!”一面嚷、一面抄起了门闩来就跑。读来令人捧腹笑叹道“好一个呆霸王,才说风就是雨,说到哪便做到哪,动不动就拿命来拼,完全不计后果,真是顽童性情。
    薛蟠的“人性“还表现在他的无知上。人非生而知之,薛蟠亦如此。他从少不学无术,终日惟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水而已。这导致他粗野鄙俗、蠢昧无知。生日宴上错把“唐寅”作“庚黄”;冯紫英的宴会上,他行酒令粗浅不堪,而后的哼哼韵更是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逗趣十足,但也足证其见识短浅。
论“兽性”
    古往今来对呆霸王之贬繁多,但归结起来,都责其“下流”“无知”“野蛮”“凶残”“纨绔”。他的天然本性使他无法也不曾想过去抑制人本身的“兽性”。从这些角度来看,薛蟠确实是罪状无数。
   薛蟠一出场便为抢香菱而喝令豪奴打死了冯渊。事后,他也是倚仗着家财千万、权势遮天而一走了之,别无他想。人命关天并未给他带来什么影响。正当官司打得火热之际,他也只是心心念念着入住贾府后风流韵事。其草菅人命、骄横跋扈彰显无遗。后来,他去南边置货,途经酒店饮酒,仅因堂倌迟了些换酒,便一时性起,拿起酒把堂倌打死了。人的兽性是可怖的,常常会诱得人凭着一股子冲动去做一些任性妄为、破坏力极强的事,我们从薛蟠身上就可窥见一二。薛蟠对于自己的兽性从不加以抑制、有时甚至还倚财仗势地恣意放纵,才会一而再地导出如此残忍野蛮的惨剧
   他荒淫无耻、风流成性。薛蟠素来喜好男色,因而假借上学之名混在贾府家学里勾搭学生。在赖大家的酒席上,误将柳湘莲当做了风月子弟,调戏不成,反被柳湘莲打了个“衣衫零碎,面目肿破,没头没脸,遍身内外,滚的似个泥猪一般”。就算娶妻夏金桂,不久他仍勾搭上其陪房丫头宝蟾。此外,《红楼梦》中有一笔甚妙,第二十五回里众人皆因后宝玉、凤姐之病而心焦忙碌,书中写道“独有薛蟠更比诸人忙到十分去:又恐薛姨妈被人挤倒,又恐薛宝钗被人瞧见, 又恐香菱被人臊皮”,而如此的忙碌不堪,他竟在忽一眼瞥见了黛玉的风流韵致之后“酥倒”在地。“酥倒”极秒,仅二字便凸显堪称下流的花柳本质。
  “兽性”令人发指而真性情却令人赞叹,曹雪芹就在如此的矛盾中塑造了薛蟠 这么一个栩栩如生的形象。他是纨绔恶少,但又以其不狡不诈、真诚可爱别于贾珍贾琏等人,使人眼前一亮又为之叹惜。